2024年10月28日，北京城市副中心律师行业首届金融与财富管理论坛在北京举行（点击阅读详情），此次论坛由北京市通州区律师协会主办，与北京德谕泽律师事务所共同承办。
众多行业精英、专家学者齐聚一堂，共同探讨财富保值增值、有序传承的基础——风险管理，他们围绕慈善、海外投资、资金合规、声誉管理、家族传承等热门话题，交流思想，碰撞观点。
在本届论坛上，通州区律师协会金融与财富管理法律专业研究会宣布成立，北京德谕泽律师事务所创始人、家族传承首席护卫官高鸣飞律师当选研究会主任。
当前，为企业寻找新的增长点与为家族财富做有效的传承规划，成为企业家们面临的双重任务。企业家们需要在推动企业发展的同时，考虑如何将财富平稳地传递给下一代，确保家族事业的可持续发展。
然而，在家族财富传承这一复杂而重要的议题上，企业家们面临着诸多挑战。如何在积累可观财富的同时，确保家业能够平稳、有序地传承给下一代，成为企业家们普遍关注的焦点。
在北京德谕泽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律师李祎主持的焦点论坛“家业长青的多维挑战”上，来自法律、经济、社会治理等多个领域的专家围绕这一主题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与会嘉宾一致认为，家族财富的传承不仅涉及资产的保值增值，更关乎家族文化、价值观及企业经营理念的延续。这种传承要求企业家具备全面的视角和长远的眼光，以确保家族财富和事业能够世代相传。
他们普遍认为，强化风险管理意识是家族财富传承的关键。企业家需要认识到潜在的风险，并提前做好准备。这包括进行风险评估、制定风险应对策略以及建立风险防控体系等。
家业长青的风险与挑战
1、赛道选择的风险
中国企业改革与发展研究会原副会长周放生认为，企业家在创业或拓展业务时，需要做好事前的风险管理，其中最重要的是选好赛道。
这意味着企业家需要对市场进行深入研究，了解各赛道的优劣势，并结合自身的资源和能力做出明智的选择。一旦赛道选错，可能导致整个事业的失败。
但是，人们在创业或做其他事情时，往往面临众多选择，容易被热点和高利润吸引，但这种选择往往容易失败。
正确的做法是先客观分析有哪些赛道，每个赛道的情况如何，有多少人在做，他们的优势和劣势是什么。然后再审视自己的优势和劣势，思考自己在各个赛道中能做什么，凭什么能做好，凭什么比别人做得好。
“这个逻辑分析过程十分复杂，也可以在过程中进行尝试，但最终还是要选好赛道。一旦赛道选错，一切都可能变得困难。”
2、企业接班的风险
北京市通州区政府区长助理、政府特聘专家林巍指出，企业家要实现家业长青，接班人问题可能是最重要的。
“到底自己家里人能不能接班，家里人接不了班的话，职业经理人怎么样能够把企业接过去？家里人这代接不了班，以后怎么办？”
企业家需要考虑家族成员是否具备接班的能力，若家族成员无法胜任，则需考虑引入职业经理人。然而，职业经理人如何接手，职业经理人的引入也可能带来新的问题，包括如何确保职业经理人的忠诚度和长期稳定性。
3、家企不分的风险
同时，林巍也提到中小企业在财富传承中面临两个突出风险。
一是家企不分，对于中小企业而言，家企不分的风险尤为显著。家企不分可能导致财产合法性问题，增加企业的法律风险；
二是中小企业在举债或进行股权投资时，若处理不当，条款设置不合理时，不仅企业可能丢掉，家里人的基本生活都可能得不到保障，这是一个特别大的风险。
4、股权传承的风险
林巍还提到，有些中小企业在股权传承方面面临流动性不足的难题。一旦创始人离开，企业可能变得一文不值。
合伙人之间的股权回购安排也很重要。由几个合伙人一起来创业的公司，其中的一个合伙人要把自己财产传给自己的子女，无论是传股权还是传财产，财产要变现都是挺难的一件事情。
因此，企业家需要提前安排合伙人之间的股权回购等事宜，以确保股权能够顺利转化为财产并传递给下一代。
周放生强调，建立完善的企业治理结构是家族企业长期发展的关键。通过设立董事会、监事会等机构，明确各机构的职责和权限，形成相互制约、相互监督的机制。这有助于确保企业的决策科学、合理，并降低内部人控制等风险。
5、风险意识薄弱的风险
北京弘品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董事长、资深媒体人、苏秦声誉管理实验室负责人胡斌指出，企业家最薄弱的环节是不自知，不知道风险在哪里，许多企业家缺乏风险意识，对潜在的风险视而不见。
“老子道德经里边有一句话，夫唯病病，是以不病。什么意思呢？就是你把问题当成问题，它就不会有问题。所以你一不把它当成问题，它就会有问题，你不知道风险在哪里。”
这种不自知的状态可能导致企业在面临危机时无法及时应对，从而造成巨大的损失。
胡斌强调，很多企业家过去靠胆子大成功，但现在风险随时可能出现，如灰犀牛和黑天鹅。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风险很大。他们不建立风险防控体系，也不愿意找专业团队，往往跟着感觉走，这可能导致像农夫山泉案例那样的重大损失。
胡斌强调说，企业家要提高对风险的认知，改善认知盲区，这是最大的风险、最薄弱的环节。
6、出海与跨境交易的风险
思百库SIPAC主席、国资委外国法律专家顾问吕立山强调，在全球化背景下，家族企业需要面对跨文化与跨境交易的风险。企业家需要了解不同国家和地区的法律、文化和商业惯例，以避免因文化差异和法律差异而导致的交易失败或法律纠纷。
吕立山指出，对于出海行动和跨境交易，企业家必须先了解合同的作用。合同不仅涉及基础性商务问题，还涉及责任和风险分摊。中国企业家在这方面与日本企业家有很大区别，日本企业在开始项目之前会预测所有潜在风险点，而中国企业家往往缺乏这种前瞻性。此外，出海企业要了解投资环境、法律环境、风险环境等，避免因不了解规则而影响声誉，导致外国企业不愿合作。
“中国的一些企业家会有天然的假设，他们认为在国内就是这样做，已经做得非常成功了，所以到国外这么做应该没有问题，但其实环境不一样了。要先了解自己的优势在哪里，劣势在哪里，同时要了解东道国的投资环境、法律环境、风险环境，这些都要先了解。”
吕立山建议，中国企业家应借鉴国际经验，提升管理水平。这包括学习国际先进的管理理念和方法、了解国际商业惯例和法律环境等。通过借鉴国际经验，企业家可以更好地应对全球化背景下的各种挑战和风险。
家业长青应对策略与建议
1、企业家的进化与利他安排
北京师范大学社会治理与公共传播研究中心主任、中华慈善总会家风传承与慈善信托委员会总干事傅昌波强调，企业家有了一定财富量之后，自身要进化。传承需要身教重于言传，企业家及其后代要做出利他的安排。
“多数企业家都是真正的社会创新家，如果他提升愿力和视野，他就会去做利他的安排。”
他指出，家族慈善和企业慈善应分开，个人慈善可以更纯粹。像马云基金会、阿里巴巴基金会、腾讯基金会等都是不同类型慈善的例子。有了利他的安排，即使遇到风浪也能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
“我们主张的家族慈善和家族企业慈善是分开的，做家族企业慈善，可以跟你的商业逻辑有所对接，比如说做引流，做商誉，做品牌，但是家族慈善的话，是跟你的原始发心更相关。”
傅昌波建议，企业家应制定详细的传承规划，包括财富传承、文化传承和企业传承等方面。通过制定规划，企业家可以明确传承的目标、方式和时间表，从而确保传承的顺利进行。
傅昌波提到，慈善安排是一种有效的财富传承方式。通过设立慈善基金会或进行慈善捐赠，企业家可以实现财富的社会价值，并为后代树立良好的榜样。同时，慈善安排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规避遗产税等法律风险。
2、引入专业机构和专家团队
道琼斯公司（Dow Jones）中国风险合规总监马建新提出，中国人有“谋定而动，三思而行”的古话。在财富管理和传承中，要保障基业长青，就需要了解自己的风险偏好、容忍度、资金状况以及未来的规划。
“孙子兵法提到，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也就是说没有预估就先去战斗，没有准备好，就把钱交给相关的机构打理，对自己的风险偏好都不知道，那你接下来肯定就会出现相关的问题。”
同时，要了解合作机构的解决方案是否与自己匹配。最脆弱的环节是“不知道自己不知道”，以为自己很懂，不需要律师等专业机构，结果往往摔得最惨。
面对挑战，他建议企业家要做好风险评估，包括自我评估和外部评估，应引入专业机构和专家团队来协助进行财富管理和传承。这些机构和团队具备专业的知识和经验，才能更好地谋定而动，能够为企业提供全面的风险管理和传承服务。
3、风险管理要做好三件事
通州区律师协会金融与财富管理法律专业研究会主任、北京德谕泽律师事务所创始人、家族传承首席护卫官高鸣飞表示，企业家在风险管理方面存在的问题主要有三点。
一是没有意识，因为平时很忙，无暇顾及；二是有了意识但没有时间或方法去做；三是没有将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
因此，风险管理其实只需做好三件事：有意识、去做、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
4、精神传承与财富传承同等重要
周放生在论坛上分享了一个很特别的案例——信誉楼。信誉楼是一家百货企业，这是一家总部位于河北省黄骅市、以百货零售业为主、拥有43家门店的股份制商业企业集团。其创始人通过设立员工持股计划等方式，实现了财富的广泛分配，99%股权都是骨干员工拥有的。
同时，他还注重精神财富的传承，通过制定企业基本法等方式，确保企业的长期稳定发展。信誉楼的成功经验为其他家族企业提供了有益的借鉴。
信誉楼创始人明确所有财产都不让子女继承，只传承精神财富。高鸣飞认为，即使如此，企业员工持股后，员工与员工之间、员工与企业家子女之间仍可能出现问题，需要用事前的安排避免事后的争议。
胡斌指出，在没有实际控制人的情况下，关键看职业经理人的团队和治理架构，企业有可能继续走好，也有可能走衰。
林巍则从更抽象的角度分析，即使财富不想给孩子而是捐赠出去，遗嘱执行和遗产管理等专业服务仍有意义，比如在遗嘱被挑战时需要专业人士保证被继承人的意愿能够执行下去。
5、提升风险管理的效率
马建新提到，在人工智能时代，利用科技手段可以提升风险管理的效率，要利用大数据和人工智能方式预判风险、解决问题。例如，通过大数据分析和人工智能等技术手段，通过系统自动化和新闻算法，可以实时监测市场动态和潜在风险，为企业提供及时的风险预警、风险缓释和应对策略。这有助于企业更好地应对各种突发情况和挑战。
随着市场环境的不断变化和家族企业的不断发展壮大，家族财富传承将面临更多的挑战和机遇。企业家需要保持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和创新精神，不断探索新的传承方式和策略，以确保家族事业的长期稳定和可持续发展。
与会嘉宾一致认为，企业家应不断提升自身的素质和能力，以适应不断变化的市场环境。这包括学习新知识、掌握新技能、拓展人脉资源等。通过提升自身素质和能力，企业家可以更好地应对各种挑战和风险。
